现在不少人有一种刻板印象——13世纪的蒙古横扫欧亚大陆全靠优秀的骑兵。似乎重装骑兵就是蒙古取得空前辽阔疆域的唯一原因。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波斯细密画里的蒙古骑兵

【资料图】

首先看蒙古帝国疆域大部分其实是农耕文明区，欧亚大草原只占其一部分，比如被蒙古征服的南宋就不在欧亚大草原境内，也就是说利于蒙古骑兵发挥的草原地带并不多，而农耕文明区经过上千年的城建发展，当地早已堡垒成群。

欧亚大草原

蒙古帝国疆域

如果蒙古真的如一些想象的那样只靠骑兵，那如何攻克农耕民族修筑的这些堡垒？所以除了骑兵部队，蒙古其他兵种也同样处于当时世界领先地位，比如蒙古的攻城部队。

当时蒙古管攻城部队叫“炮军”，炮军,又称炮手军。所谓“炮”,起初并非火器,而是各种抛石器的总称。蒙古军初入中原时,遇到堅坚城要塞,大多绕道而行。成吉思汗在手下唵木海（蒙古族人）的建议下开始重视发展炮军。

《元史》：帝尝问攻城略地，兵仗何先，对曰：“攻城以砲石为先，力重而能及远故也。”帝悦，即命为砲手。

1214年，蒙古大将木华黎出兵辽东时，成吉思汗特别指示:炮军的重要性，从此以后蒙古军在每攻破一座城池后，就掳走当地炮手和工匠，逐步发展属于蒙古的炮兵部队。

《元史》：岁甲戌，太师国王木华黎南伐，帝谕之曰：“唵木海言，攻城用砲之策甚善，汝能任之，何城不破。即授金符，使为随路砲手达鲁花赤。唵木海选五百余人教习之，后定诸国，多赖其力。”

蒙古炮军

至于蒙古炮军士兵的都是什么民族，并非一些不良读物写的都是汉族人。《中国军事通史》记载蒙古炮军士兵有女真人、穆斯林等被蒙古征服的民族，也有蒙古族人。《蒙古族古代战争史》则记录成吉思汗征战花拉子模时的攻城部队均招募当地穆斯林。

摘自《中国军事通史》

摘自《蒙古族古代战争史》

事实上在蒙古征战中使用炮军次数丝毫不亚于骑兵多。在1223年的蒙古攻打伊朗东北的尼沙普尔战役中，动用了强弩3000、投石器300、云梯4000、石囊2500，还有攻城车、破城车等。

1258年，旭烈兀攻打巴格达之战时，蒙古军携带了十字军装备的配重投石机（法兰克砲）、弩炮等攻城设备，蒙古军站在高于地平面的土丘上用这些工具猛攻巴格达城。

伊斯兰史料记载每天有无数石头弹、箭镞甚至燃烧武器投入巴格达城中，摧毁了街道，并且杀死了不少市民，仅被蒙古军每天这么围攻一周，巴格达街头上到处遍布尸体。

蒙古军围攻巴格达情形

1273年，蒙宋战争中关键一战襄阳之战，之前蒙古军面对这座号称“天下第一坚城”的襄阳久攻不下，波斯工匠伊斯迈尔献上西亚的投石机，也就是波斯炮，中国史料叫“回回炮”。

波斯炮，中国史料叫回回炮

蒙古军由此扭转战局，而且据中国史料记载，波斯炮的威力非常惊人“声如雷霆”，一炮就轰得城内不少守将投降。蒙古凭借此炮攻陷襄阳。

《元史》：亦思马因（伊斯迈尔），别马里斯丹人。人大兵攻襄阳。亦思因置炮于城东南隅。机发，声震天地。守将吕文焕惧，以城降。授回回炮手总管，佩虎符。

《元史》：一砲中其谯楼，声如雷霆，震城中。城中汹汹，诸将多逾城降者。

日本史料形容元日战争中蒙古攻城武器投射的炮弹和皮球差不多大小，

“连发二三千，飞鸣如雷，其势迅于车轮，下坂烟暗，不知东西。”

《蒙古族古代战争史》认为蒙古对炮军的运用远超越南宋和金国。总而言之，13世纪蒙古能够横扫欧亚大陆，不仅凭精湛的骑砍技术，还有优秀将领们的领导，多兵种之间的配合，这几样缺一不可。